我是你,你是我。
最接近的存在。
你是我,我是你。
最遙遠的距離。
【牽手 × 2727】
他將手掌貼在光滑的反射鏡面上,映照出自己看到不想再看的平凡姿色。
褐色的髮,褐色的眸,還有比一般男孩稍嫌嬌小的臉蛋。
除了平凡無奇四個字以外,他真的找不到任何字眼來形容自己。
閉上眼睛,他腦海中浮現的是另一個自己。
在家庭教師所射出的子彈中誕生的另一個自己。
明明是同樣的髮,同樣的眸,同樣的外表,但是……
「卻比我還要令人印象深刻呢。」他輕輕喃語,溢出一聲嘆息。
「都快半夜了你在對鏡子自怨自艾甚麼。」向來秉持身體教育比口頭教育快速的家庭教師從旁邊狠狠的踹過來一腳,正中臉部。「還不快點刷牙洗臉去睡覺。」
礙於家庭教師的淫威太可怕,所以他只好摸著腫了一大塊的右臉頰,掛著兩行委屈的淚水哀哀怨怨的爬上床鋪。
關了燈的房間,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點可怕,就算他明知道家庭教師就在身旁也一樣。
……不,搞不好就是因為家庭教師就在旁邊才會可怕。
砰。雖然是黑暗的空間,可是他還是可以感受到子彈從鼻尖上呼嘯過去所帶來的風力還有灼熱感。
身旁的牆上有著一絲煙硝味。
他流下了一滴冷汗。
「不要想我壞話。」
里包恩大爺我可以拜託你趕快睡著不要連睡前都要嚇我嗎?他想哭了。
「哼。」
黑空中,淡淡的一個輕哼,再來,除了輕微的呼聲甚麼也沒有了。
他睜大眼睛,看著在黑暗中逐漸清明的天花板,手掌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臉頰。
雖然看不見,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模樣,也能猜到自己剛才的表情。
一定,是很害怕的表情吧。
……如果,是另一個自己的話,肯定就不會如此膽小了。
如果,另一個自己……
甚麼時候陷入睡眠中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只知道當自己回過神來,已經在一片朦朧朧的世界,看不清真假。
……該不會又是那個變態霧守的幻術將他拉進了奇異的空間吧?他握緊拳頭,隨時準備好要給等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變態一記重擊。
「終於見到面了。」冷靜的聲音,有著很大的熟悉感,他愣住了,握緊的拳頭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伸出食指很沒禮貌的指著對方鼻子像是在指責人一樣的姿勢。
面對他這樣的姿勢,出現在面前的人卻笑了。
弧度不大,跟自己平常所露出的笑容不一樣,只有淡淡的,卻給人一種可靠的滋味。
同樣的瞳孔,同樣的髮,同樣的外表。
可是,跟他卻完全的不一樣。
他散發出來的氣質是懦弱膽怯,可是站在面前的自己散發出來的卻是冷靜強大。
「很驚訝嗎?」另一個他收起了笑容,眼眸閃爍。「看到另一個自己。」
當然驚訝,而且驚訝的要死,他只不過稍微想了一下而已就會見到另一個自己這是甚麼道理?
吐槽的開關不自覺又打開了,不過吐槽的對象是自己這點實在令人感到無比的詭異。
「反正是夢,有甚麼事情是做不到的。」另一個他果然跟自己完全不同,比他冷靜、比他聰明,更比他還要能夠了解一切。
以往頂多是變來變去,而今卻是真的見到了面,他才知道原來另一個自己給人的感覺是多麼的強大。
這樣的自己,恐怕不會有任何害怕擔心的事情吧?
「誰說沒有的。」另一個他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我跟你一樣,會為朋友家人們害怕擔心。」
可是你很強,你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他們。
「……這些力量,也是你的。」
他看著另一個自己,安靜很久,最後低下頭,苦澀的一笑。「才不是我的呢,我沒有你那麼厲害,我只是個蠢綱,只是個廢材綱……」如果沒有你,他甚麼也做不到。
恍惚中,他聽見了一聲嘆息。
然後,另一個他走至他面前,拉起了他的手。
手掌貼著手掌,那樣的相似卻又相異。
「我是從你這裡誕生出來的,我是你,你是我,我們很接近。」另一個他淡淡的說著,用著一種無比堅定的語氣。
很接近嗎?
「嗯,很接近。所以,不要擔心你甚麼事情也做不到,因為你是我,我是你。」
「我可以做到的事情,也是你可以做到的事情。」
另一個自己用手指緩緩的扣住了他的手,手心與手心緊密相觸,像是從未分離開來過。
有一種溫度,從對方的手心傳了過來。
是讓他堅定信賴的溫度。
「相信我,也相信你。」
他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醒了過來。
是夢嗎?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微微刺痛他的眼睛。
他抬起手,放置在眼的上方。
上頭似乎還殘有餘溫。
或許,這不只是場夢。
朦朦朧朧的空間中,看不真切的地帶。
站著一個他。
他的面前,空蕩蕩的甚麼也沒有。
他的手,還維持在空中相握的模樣。
好久好久,他才放下手,閉上了一雙與他相似的眸子。
我們很接近。非常接近。
但是,就因為太過接近,所以連短暫的碰觸、都只能是在夢境的虛華之下。
所以我們之間,有著一道永遠跨越不過去的遙遠距離。
你是我,我是你。
最接近,卻也最遙遠。
FIN.
───
這啥?
這到底是啥?
拜託誰來告訴我二七二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啊啊啊(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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